椰奶冻冻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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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冒】作家的冬日会遇到心软的缪斯吗?(12)

12.他的情感

  冰冷的海浪不断翻滚着,让三人脚下的沙地变得潮湿一片。

  男人转过身来,暂且不去理会自己那位作家,毕竟那人终究不会逃出自己的手心,但此时这个将子弹射进自己胸口的“意外惊喜”,还是应该好好招呼下的。

  “好巧啊编辑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面了,怎么,不好好的与你那位作家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跑来这里吹海风吗?”

  沾满鲜血的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它,伤口还在冒血,但男人看起来毫不在意,他只是抽了几口烟后玩味地看着怀特,那双眸子里还带着一缕兴奋的火苗在跳动着,疼痛带给他的刺激过于强烈,冰刃般的风钻进伤口后让他的大脑颇为清醒,男人的嘴唇煞白,但表情依然平静,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画面了,没想到自己那位作家在这里还真是交了不少除去自己以外的“朋友”啊,竟然能让一个残忍的杀人狂为他而来,这算什么,难不成是“英雄救美”吗?

  不,应该说是两只弱小的猫咪在抱团取暖罢了。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怀特仍然举着那把枪,其实他匆匆赶来这里看到韩明云和金祐镇的时候,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就朝着眼前的男人开了一枪,甚至忘记了这男人曾经让自己的手枪空了弹壳,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只要趁其不备,也是能伤到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的。

  而此时的金祐镇像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一样站在原地,他不知道怀特竟然会找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究竟应该做些什么,他很清楚韩明云是个怎样的人,所以他笃定这人绝对不会放过怀特。明明刚刚的自己已经打算抛弃现在的一切跟韩明云离开,因为他知道这个从地狱走来的男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来,这人既然认识了格雷和怀特,就不会轻易的走出这个故事,如果他对作家和编辑真的毫无兴趣的话,恐怕在知道自己暂留在格雷家后就会想尽办法带走自己,怎么可能会耗到今天,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刚刚那一枪应该把男人伤的不浅,或许还是可以稍微牵制住一下他的行动的,不过金祐镇知道,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疯起来根本没人能制止得了他,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逃走,可自己今夜出现在这里唯一要做的就是摆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跟男人离开,前提是这人不会再伤害格雷和怀特,但是现在看来,韩明云应该不会满足于单纯的将自己带走,因为这人此时此刻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金祐镇只知道以他对韩明云的了解,一旦这个男人开始思考,那便是他即将打算操纵人类命运的时候,韩明云不会放过任何有意思的故事,当然也包括故事里能够吸引到他的角色。

  “韩明云,我跟你走!”

  金祐镇知道,自己或许无法打乱这男人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思的故事情节,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而当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编辑时,那人的眼中装满了不解与愤然,可是不管怎么样,金祐镇都不想将那样美好的两个人拖进黑暗的悬崖深处,已经有太多相爱的人在韩明云的手中走向灭亡,当然也包括自己,所以他绝不会放任这男人继续停留在这里伤害更多的人。

  “你当然会跟我走,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有一位也很想加入我们啊。”

  海风忽的开始了嚎叫,击打着翻涌的浪潮滚上形状不一的岩石,发出参差不齐的响声,这风如刀刃般掠过沙地,金祐镇头上的帽子被卷走后落到了韩明云的脚下。

  男人弯腰拾起帽子抖了抖沾上的泥沙,而当他戴上它再次抬起头时,本就站得不算远的怀特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的眼前,眨眼之间就抬起手向自己攻了过来,瞬而被男人一把抓住了胳膊,那把锋利的小刀没有如愿插入男人的胸口,但却让男人觉得,这只不断向自己伸出利爪的猫,确实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韩明云向来喜欢具有斗争精神的人,眼前人的反抗只会让这段本不属于自己的故事变得更有意思,不过他现在还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这只猫才对,不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被一只家养的猫咪挠花了脸可是十分丢人的事情。

  下一秒,男人从怀特手中夺走那把刀扔到一旁,环住怀特的脖子将人按倒在了这片颇为潮湿的沙地上。

  “呃…嗯…放…放开…”

  “不知道那位作家究竟是怎么教的你,竟然能把你养得这般没有礼貌,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一些,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下一秒会不会断气。”

  不过如果这位编辑死了,那位作家的故事可就彻底乱套了吧,虽然感觉也是很不错的结局,但好像这个故事还不急于走到现在这步,毕竟那位重生而来的作家才刚刚将这个故事写了个开头不是吗。

  窒息感席卷而来,让怀特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他只能一味地用手推搡着男人的胸口,用自己所有的力气不断朝着韩明云刚刚中枪的部位捶打着,不过男人像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手毫不费力地掐着编辑的脖子,任由这人在自己身下拼命挣扎着,他冷冷的看着编辑痛苦不堪的脸,就像是看着一条被海浪卷到岸边的垂死挣扎的鱼。

  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因为这样的游戏他玩得太多了,当然,是和自己那位作家,那人总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从自己的身边逃走,而自己也曾经乐于陪着金祐镇玩这种无聊的躲猫猫的游戏,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应该结束了,是时候将那位聪明的作家带回自己为他精心打造的牢笼里了。

  韩明云稍微将怀特提起来一些后松开了掐住这人的手,编辑像是被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头狠狠地向后仰去撞到了地上。

  “啧,你果然没变啊,金祐镇。”

  韩明云皱着眉头望向再次恢复平静的海面,而他的身后早已没有了那位大作家的身影。

  想想也是,一个那样懦弱又胆小的人,怎么会因为在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获得一点点关爱就轻易改变自己的本性呢,再一次逃走才更符合他的人物设定吧,毕竟金祐镇可是会用先勾引再下药的下三滥的手段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位作家一直这样聪明,才让韩明云在这个不断将人找回的过程中获得了很多的快乐,毕竟在遇到金祐镇之前,他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但还从未有人能像金祐镇一样屡次三番的骗过他,其实有些时候韩明云也会怪自己,可能是自己过于心软才让金祐镇一次又一次地逃走,毕竟那样拙劣的演技可是登不上任何一个舞台的,也只有自己愿意陪他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不过每一次,当自己将那人寻回后再度锁在那个房间里,将那人眼中重新亮起的微弱光芒再一次亲手掐灭的时候,好像能让自己更加享受这场无聊的游戏,毕竟没有什么能比那人看着自己时的眼神更令人兴奋了,那就好比是一朵刚刚钻出土壤的花,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长得越发艳丽,却被路过的什么动物一脚碾碎了根茎后花瓣也埋入了土里。而韩明云知道,这朵花不会就这样死去,因为只要稍微给予那人一些氧气,他的大脑就会开始运转,那样聪明的头脑和不屈的灵魂,可不是单单通过摧残他的肉体就可以将其击垮的,也正因如此,才会让自己根本无法舍弃那个男人。

  其实很多时候,当那个人的生命力渐渐从瞳孔中消散时,韩明云也会怕这只人偶就这样死去,毕竟如果没有了金祐镇,他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漫长而枯燥的时间,好像也只有那位作家能让自己无聊的“人生”多一些新鲜感,所以有的时候,韩明云也会将捆住作家的绳索稍微放松一些,甚至在那人不极力反抗的情况下,也会尝试着去用普通人的方式来喂养他,而当那人用绝望的眼睛看着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不杀了他时,韩明云的答案也始终如一。

  “我说过,如果没有你,就太无趣了。”

  “为…为什么是我?”

  那时的金祐镇就趴在床上,赤裸着身体保持着十几分钟之前的姿势,因为他的身上疼到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即使他现在浑身冷到发抖,也没办法将离得不远的被子拽过来盖到自己身上,而这份无法控制的颤抖也会牵扯着自己的皮肉带来疼痛,但倚靠在床头抽烟的男人像是察觉不到眼前人正在发抖一样,韩明云的上身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到胸口,拿着那本并未演出过的剧本翻阅着。

  或者应该说,男人并不是看不到金祐镇的颤抖,而是十分享受着身旁的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轻声呻吟,而只要他看向那副布满了伤痕的白皙身体,总是会带着满意的笑容伸出手捋一捋金祐镇乱糟糟的头发,就像是在摸一只十分听话的小猫一样。

  “只有你才会这么有趣。”

  金祐镇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折磨自己,如果他真的如此厌恶自己,大可以把自己杀了不是吗?而这世间总会有别的人再次成为他手中的木偶,金祐镇并不是希望韩明云去伤害更多的人,而是他觉得,明明自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个能被任何人所代替的人,为什么这个男人像是根本感不到丝毫的厌倦一样,日复一日地将自己困在这里,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不是吗?

  “我…是什么…”

  “什么?”

  “你…把我…你心里,我…是什么?”

  男人看起来有些惊讶,他还从未在金祐镇嘴里听到过这个问题,而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这人就是一只被自己把玩在手的木偶不是吗?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

  “韩…明云…冷…”

  男人看着旁边还在发抖的身体,觉得好像是到了结束欣赏这副作品的时候了,毕竟如果将这虚弱的人长时间晾在这里,肯定是会生病的吧。

  韩明云将趴着的人小心地翻过来,扯过被子盖到金祐镇的身上。

  “韩…韩明云。”

  “怎么了?”

  “我…”

  “什么?”

  由于金祐镇说出那句话的声音十分轻,韩明云几乎是只听到了一个字,而金祐镇的嘴唇却还在动着,看起来像是又说了些什么,男人只好俯下身去贴近那人的嘴边,试图听清金祐镇到底在说什么。

  而下一秒,金祐镇伸出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人拽了下来,韩明云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压在了金祐镇的身上,脑袋埋在金祐镇的脖颈处,被这人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抱在了怀里。

  “原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金祐镇。”

  韩明云皱着眉头,那双向来冰冷的眸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不知道金祐镇又在耍什么花招,毕竟这人一直以来都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所以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投怀送抱的。

  “原来…你也有心跳声啊。”

  而且还是这样强烈的心跳声,看来你和我们这些人类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不,韩明云,或许你还比不上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即使你会去思考,会按照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和行动,可你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染上了这世界上所有普通人都会患上的“疾病”,你在将一对又一对恋人推向黑暗深渊后,是否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与那些“人偶”并无区别。韩明云,你早已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你一直以来最为不解也最为厌恶的东西——情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金祐镇。”

  男人将身体稍微撑起来,他看到身下人的表情竟然是笑着的,这太莫名其妙了,明明这人从来都不会对着自己露出笑容,应该说,自从他们二人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个局面之后,这个作家对自己的态度就只有恐惧和厌恶,还从未像这样看着过自己,难道是过于漫长的折磨让这男人终于疯了不成,可是自己最近几天也没有过于残忍的对待他,而为了让这人能稍微“自由”一点,平日里自己在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再将人绑起来,所以应该还不至于把他逼疯才对。

  金祐镇永远也不会告诉韩明云这份情感是什么,因为这太过讽刺和荒唐了不是吗,一个残忍的施虐者竟然会因为手中玩物的一个主动拥抱就心跳加速,而此时的他也终于了解到,眼前这个像是从地狱冷焰中幻化出的“生命”,好像也不是完全攻不可破,而只要自己好好的利用这一点,或许还有重回阳光之下的可能。

  时至今日,韩明云依旧不知道那日的金祐镇到底想说些什么,也完全猜不透那句话的含义,他只知道那位总是不老实的作家从那以后便乖巧了许多,直到那天的欢愉过后,自己喝下了那杯金祐镇亲手倒进杯子里的酒。

  而现在那人又再次逃走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毕竟…

  韩明云看向在地上静静躺着的,撞到头后晕过去的人。

  那人总会想办法回来救他的“好朋友”不是吗?不然刚刚那出相亲相爱的戏码可就会成为这个故事中的一大败笔,而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有趣,自然也不可能让下一次的团聚来的太快。

  怀特仍躺在地上,脸颊沾上了些潮湿的泥沙,他在昏过去之后表情仍然十分痛苦,就像是还处在即将窒息的状态下,而韩明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这人身旁的烟头踢远了一些。

  “带你去什么地方好呢。”

  男人望向海面,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不过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就是不知道属于他的那位作家和属于这个编辑的那位作家,谁会先找到自己了。

  “你回来了,怎么没…”

  “对不起。”

  “怎么了?”

  在格雷开门之后,门外的人几乎是扑倒在了这间小屋的门前,膝盖磕在地上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男人此时就趴跪在格雷的面前,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涌出后滴落到水泥地面上,发出无人能听到的“啪嗒”“啪嗒”声。

  “对不起…对不起…”

  金祐镇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而站在门前的作家在愣了一会儿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样皱起了眉头,格雷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难看,而这颗不久前刚获得重新跳动的机会的心脏,此时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之后拧巴在了一起,从内往外渗出血来,他觉得好像越来越喘不过气来,甚至大脑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轰鸣叫嚣着,而金祐镇越来越大的哭泣声正不停地透过头皮缝隙钻进自己的脑子里,让撕裂般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格雷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毕竟再多的愤怒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安抚一下地上的男人,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祐镇,祐镇,没事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格雷一只腿跪在地上蹲了下来,轻拍着金祐镇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

  金祐镇止不住的哭声仍没有停止,作家只好将人搂在了怀里,轻轻地拍着这个身体正在不停发抖的人的后背。

  金祐镇在被抱住后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的呼吸声依旧有些急促,鼻腔里发出的啜泣声仍未停止,他微张着嘴呼吸着,脸上只有泪痕,那双忧虑的眼睛在掉下最后一滴泪之后愣了几秒就轻轻地合上了,像是哭累了一般靠在了作家的怀里。

  果然,这个人的身体温度和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都与那个男人极其相似。

  格雷,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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